Archive for May, 2005

每一天都沮丧得像只迷路的蚂蚁。

May 28, 2005

于是祂说:我让你听见,让你看见,让你置身其中。

时间的河流奔流不息,你淌着每一轮日月溯流而上,经过丛莽和麦芒。岁月之泥裹住脚踝,绿色的苦艾酒在你凡人的身体里熊熊燃烧。谁在轻舟而上,谁在苦苦哀求,谁在口中衔上一枚硬币,谁的眼睛看见了那双翅膀。

人们说只有鹰可以直视太阳。

而你降落在这片尘土,心底里却有莫名的心凉,你不知道是否该如旁落的那些种子般落地开花,喜气洋洋地沾满喧嚣的生命,却永远不愿接听那些关于远古的秘密。你的眼睛还没有擦亮,你的双手还没有解放,你图谋着有一场呼啸而过的大风带走身边蒙昧的兴衰和未解的枯荣,然后你的眼睛便迎着清冽之气亮晃晃地闪耀出一个未来,便可以就此安心笃定地落地生根,你知道你身在哪里,你知道你将至何处。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是这副模样,你只知道许许多多的事情在你周围热火朝天地轮回,你扳指演算着多少年的春风秋雨,然后沮丧得像一只迷路的蚂蚁。我看不见,我听不见,你却让我置身其中。

你大喊大叫。突然你看见天边云开,你屏住气息凝神远望,世界安宁。

你笑。你说你看见天空尽头的海,那里盛满了蓝色的慈悲。

法网啊~~~

May 28, 2005

大白的天光。费德勒好不容易搞掂了智利人,莫亚的晋级甚至更加艰难。扶着脑袋继续晕在沙发上,对着电视上空荡荡的网球场地打了个中气十足的呵欠。

让人郁闷的仍是Henin的伤。闭上眼就会看见2003年初罗兰加洛斯那片燃烧着的红土,当时的自己就在那片醉人的红色和一个比利时女孩飞扬的笑容里哭了起来。总是感动不已,即便在最糟糕的情绪下摔了拍子即便在最糟糕的情境下送给对手3个局点,我都能看见她一拍一拍地扳回来。而现在在伤病困扰以致长久的沉默后,我在等待我的Henin回来,不只是德国折桂,她该回到那个让整个世界为她而燃烧的红土场,那里有她最初的梦想。

the end of the world

May 27, 2005

8:00-17:00,单曲重放。

It’s Only the End of the World

It’s only the end of the world
Not a death in the family
We’ve seen all the best sights, been on all the best rides
At the amusement park-on Saturday
We got tongue-tied, after all the best fights
Stuff that’s too boring to trash, it’s classless and crass
It’s only the end of the world

Since the circus left town
We’ve been seen kicking round
And now every caress, is some cul-de-sac
We’ve already been down
We’re just moving our lips, making the sound
The ground is still spinning, but it’s slowing down
It’s only the end of the world

Where is the love?

Satellites break up in the atmosphere
Our ashes are scattered in space
All of the answers fall into place
It’s only the end of the world

Since the circus left town
The world just stopped spinning round
We’ve seen all the prize fires the Sunday gun-fighters
With their heads hanging down
We just go were the money goes
Your hands turn to dust, the magic is lost
It’s only the end of the world

Where is the love?

It’s only the end of the world
It’s only the end of the world
The end of the world
The end of the world
The end of the world
The end of the world

会有失重的错觉,听它离奇的伴奏,毒药般欲罢不能。The end of the world. The end of the world. The end of the world. 美丽至死的词汇,哭泣至死,拜跪至死,这样让我无能为力的词汇。撕裂一切的词汇。The end of the world. 它们精灵般跃出她的喉,脚尖轻点着泥土几下便凑上我的鼻尖。我嗅到它们沾惹的尘埃我触到它们冰凉冰凉的肌肤我看见它们呼啸而过的凛冽表情我听见它们攀附在我耳边轻柔地呢喃。

See u in the end of the world, my faith, my hope, and my love…

旧东西

May 26, 2005

整理书柜时从《海子的诗》里掉出一封信,日期是2003年11月25日。没有发出。

自己应该是有很多这种信的罢,借由与某人联络感情的名义发泄完了就丢在一旁然后直待何年何月灰头土脸地冒出来吓自己一跳。那时的字更加滚圆,那时的文有稚气的华丽,那时的人这样认真。

笑,一脸阑珊。

那些的旧东西。现在它们再一次地被喧嚣地提出来,提出来,然后再次掩没在自己眯起的眼尾微陷的唇角和一贯的沉默里,而我就像那个神经质的老妪,用哆哆嗦嗦颤颤巍巍的手指清点完繁华在往日的旧衣杉,等待新鲜的衣柜再次落满尘埃。

 

哆嗦中。。。

May 23, 2005

前阵子还颇忧心忡忡地计算自己有多久没发烧了只因某谣言放言兹事体大~于是现在这体温骄傲地越过正常范围然后激动万分地站在某个小小的土丘尖儿上证明着自己老当益壮。。。

依旧归于连续3天通宵的产物。暗无天日的80个小时啊。。。绝对有理由相信那会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轰轰烈烈的事情之一(胸无大志的水母~)。

外面不停地下雨放晴,我不停地关窗开窗。之前被人很一本正经地质疑人格分裂,必须承认那绝对不是件好玩的事,当你颇带着点不屑地回答着一些基本事件发生与否的问题时你说:“恩,没错”“不,没有”,然后脑子里会突然跳出来一个声音说“噢天啊等等,让我再想想。。。”,最后你迎上质疑者幸灾乐祸的一连串“你真的确定?”70%的几率你会败下阵来。

记忆是这样极不安全的东西,它居然仅仅是建立在一种虚妄的信任之上。很多时候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需要在清晨爬起来后抓住家中二老神经兮兮地寻根究底:昨天晚上我有把体温计压碎么?你确定?你确定你没有也做了一个我把体温计压碎了的梦???

记不清是Borges自己还是他引述了神秘主义者的某种假想:在不定的瞬间人们的精神进行着互相的转换,比如甲变成了乙,乙变成了丙,丙又变成了甲,在甲转变为乙的过程中乙在之前的所有记忆也将全部地复制给甲,同时甲关于自己(也就是甲之前的所有记忆)的记忆将全部从甲的大脑里剔除,乙到丙,丙到甲的过程亦然。如此一来变成乙的甲必然相信自己自始至终都是乙,也没有谁会知道有过这样的转换,世界还是原来那个整体,每一个个体仍旧各行其是。

事实上它让我每次想起都要狠狠地打个哆嗦。

 

fade away into dust.

May 23, 2005

昨夜惊醒3次,每一次都耗费颇多力气艰难入睡,无非想些神鬼无常之事,黑白永隔昼夜攀生,暗夜里危机四伏于床边呐汗~

对一切事物厌倦。这感觉浩浩荡荡持续了个把月终于将自己推向忍耐的极限。突然竟开始无限缅怀那些同样隐忍的日子,暗自等待着最后血脉贲张的瞬间然后撇撇嘴歪歪头,煞有介事地在纸上写下:将是我的落败和世界的战胜,胜负等在那里,等在青春的祭台和时光的屠房。

于是神明便目睹了这廉价的臣服,借由那双优雅的唇表达着某种价值取向:你的信仰,我在意么?

仍是厌倦。泥土深处成千上万的根系在黑暗里滋滋伸长,黑夜深处上万成千的欲望在光影中作茧自缚。是啊我又梦见了。我承认我梦见了可如此的所梦究竟需要多少心力来兜兜转转自欺欺人迂回着躲闪着最后被从哪里的角落深处炸开的光耀惊吓得失魂落魄失魂落魄最后像个白痴像个傻子战战兢兢地缩在地上抱住头说是的是的是的我承认我承认我承认还不行么?!?!?!

这样冗长这样真切这样再次地痛彻肺腑。你知道么。

粘稠的泥土裹住脚踝,我听见那个遥远遥远的鸿蒙,听见冻僵的山谷和热疯了的山峦,听见枯黄的麦穗疯长疯长,听见坼裂的大地和注定变不成雪花的冰屑,听见黑铁时代,听见瀑布。听不见自己。噢~呵呵~听不见自己。

我仍然相信在那另一重的世界里有一个人在为我流泪,为我所不能为之哭泣的东西流泪。